美,就在你心中

    人们所处时代的不同,衡量美的标准也不一样,审美体验在无意识中被深深地刻上了时代烙印,人在其中却往往浑然不知。明代家具的简练、柔婉,后来被无数文人学士所推崇;清代家具的秾华、文绮,也处处张扬着富丽之美。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审美特征,这是时代的产物。

    出于对传统经典美学的关照和反思,现代的家居营造理念也在寻找着传统的美学经验。同样,古典家具的制作也呼唤着艺术的创新,那不是毫无章法的创新,简单拟古、摹古的创新;而是在深厚的传统人文背景下,彰显时代特征的创新,体现我们这个时代的精神气质的创新。

现代化的家居环境与古典家具如何和谐的融为一体

    有人质疑古典家具与现代家居是否能和谐融合?其实,中国文化的生命力正是在于包容与接纳。比如说明式家具的最大特点就是“简素空灵”。就说“空”吧,空是什么?空是让位于你,我不夺人眼,不抢风头,不遮盖你原有的精彩。但是对不起,国画中也讲“计白当黑”。“空”是“白”,如果你的装饰没有彩头,明式家具的“空”就会是“满”,它就吸引你的眼光,就会让你着迷。当然我们还要看到,明清古典家具无论出自京作、苏作、广作之手,这都脱离不了中国传统文化这个精神内核。现代的古典家具同样继承和融合着这种的精神,同时根据现代社会的发展,融入了适合现代人审美情趣的某些元素,尽管有新的地方,但这并不影响传统文化这个精神内涵。我们也不能低估现代消费者的审美情趣,消费者的审美情趣传统并现代着,“传统是根,现代是身。”如何将现代家居与古典家具相融合,这个问题每个消费者都会根据自己不同的阅历、素养,做出不同的诠释。

    如果非要给一个建议的话,我想说,无论你家庭装修风格如何,请你在家中闲暇的地方试着放置一些古典家具,感觉如何?如果你不小心被它的美惊染了内心,这正是它的魅力。

家具美学中体与用的考量

     这么多年,一直有个疑问:对于家具,是应该更多的表现抽象美还是具象美?其实归根到底就是怎么平衡不同的艺术审美。

     2010年,有幸邂逅了一位对家具极其热爱的老者,他说看到过一个衣帽架,与普通的衣帽架相比较,它不仅有唐代家具的淳朴大气潇洒之美感,而且也有明清时代的精工雕琢之美。记下了他对这款衣帽架的描述,我陷入了思索。唐代前接魏晋,承接魏晋风骨,潇洒不羁,文化开放,经济强盛,因此器物也表现出放达不羁极为潇洒的气质。而明清时代,封建专制加强,君主权威更甚,所以器物谨慎有致,有威严华丽之韵味。那么,唐风和明韵怎么协调才能更好的诠释出它的艺术之美呢?

    其实,这就是以谁为体以谁为用的关系。世间一切万法莫不出体用的关系,体即是本体、理体。用即是作用、相用。离体无用,离用无体,体用是一体两面之说而已!当作用之时,体在用中;当不作用之时,作用归体。想明白了这点,一款以唐代潇洒之风为体,以明代精美之气为用的衣帽架浮现在我的脑海中。这就是这款“素衣架”。

    如今,这款衣架衣架已然落成,它凝聚着我对不同时代的家具艺术之美的甄别和抉择的心血,它亲历我在考量艺术之美的以谁为体以谁为用的探索和思考,它也见证我了在家具创作之路上的前进脚步。

 舍与得背后的价值美学

     一代高僧弘一大师曾经说过:“舍得,舍得,有舍才有得。”著名作家贾平凹也曾经说过:“舍与得实在是一种哲学,也是一种艺术。”《孟子·告子上》开篇说:“鱼,我所欲也,熊掌,亦我所欲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鱼而取熊掌者也。”这是中国文人常用的比兴手法,接下来进入实论,“生,亦我所欲也,义,亦我所义也,二者不可得兼,舍生而取义者也。”孔子讲仁,孟子讲义,当生命与仁义之间需要取舍时,孔孟的主张是“杀身成仁,舍生取义”。这就是他们的价值取向。

    舍与得既是一种处世的哲学,也是一种做人做事的艺术。舍与得犹如水与火、天与地、阴与阳一样,存于天地,存于人世,存于心间,存于微妙的细节。

    人生,就是一舍一得的过程。人只有两只手,你不丢弃已经抓住的东西,你就没有机会再去抓新的东西。思想观念上也是如此:你不放下固有的思想观念,你就没法接受新的观念,你的思想就会僵化。

    大多数人都知道有舍有得的道理,但是,什么时候该舍,什么时候会得,什么地方该舍,什么地方该得,怎么舍,怎么得,这却是一个难以度衡的价值判断。这其中要找到一个平衡点,虽未大哲亦难以做到,在做红木家具的过程当中,我们从物料的搭配选择、图案的繁简、留白的大小等等等等方面,都一直在寻找这样一种美学价值的平衡状态。

    宣明典居在做家具的过程中,一直在做一种舍与得的取舍。对于传统古典家具的结构、工艺、文化元素,哪些该继承哪些该改进,都是一种取舍过程;对于一件家具作品,哪些部位应该风格平直粗犷,哪些部位应该婉约柔美,也是一种取舍过程……更重要是,在更注重产品的艺术性,还是选择产品市场的时效性,都是一种选择取舍的过程,宣明典居在这种取舍的过程中,所有所作出的选择目的都是为了只做更具有艺术审美价值的精品。在市场和艺术之间,我们选择艺术,在喧嚣和淡泊中我们选择淡泊,在人心浮躁中我们选择坚持自己的美学价值。